高干AU。
脑洞来自my根你们都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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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羽没叫司机来接自己,他换了衣服,搭电梯进了停车场,自己开车进了城南的一个旧式小区。
将近午夜,小区里静悄悄的,只头顶零星有几间窗亮着灯。
项羽坐在车上点了根烟,一口气吸了半支,烟灰从指尖嗖嗖抖落,他伸手去掸,眼一瞥,就看到了附加上的铁盒子。
他是从没打开过那个盒子的。
也就从来都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。
从前是没有兴趣,如今——
他抬头看向楼上,不知道韩信此时藏身在哪扇窗户后。
他是有一瞬间怀疑的。
怀疑这个铁盒子是韩信故意留在公寓里的。
可能是为了让自己不经意间再想起他。
可能是为了证明他曾经出现在那里过。
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继续恨他。
也或许是。
项羽想。
或许是如此时这样,为他寻找一个理由,在深夜时前来叩门。
他转念便又觉得这个念头十足的可笑。
毕竟韩信怨恨他如自己怨恨韩信一般。
他们就如镜里彼此的影子一般。
韩信有多恨项羽。
世界上,只有项羽最为清楚。
烟烧到了尽头,火光一跃,在项羽指尖灼下个细小的伤痕。
他嘶地一声甩开手。
半灭的烟蒂滚到脚边,在脚垫上迅速的熄灭了。
项羽盯着那只烟蒂看了许久,终于还是拎起那只铁盒,推门下了车。
韩信住在这栋老楼的顶楼。
楼门口的防盗门虚掩着。
不怎么灵敏的声控灯在头顶明明灭灭。
项羽几步转上二楼,又慢吞吞的,一阶一阶爬上三楼。
他走走停停,走到顶楼的平台,忽然又想停下来抽支烟。
他在口袋里摸了半天,才想起方才把打火机落在了车上。
他心里懊恼,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折返一趟时,右手边一扇门忽然开了。
有人从屋里出来,声音戏谑:“阿信,我们这样的交情,你放心,我是不会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一抬眼,看到了楼口的项羽。
“呦,我当是谁,”刘邦抬高了声音,“项少爷是来找阿信的?”
他把着门朝屋里喊:“阿信,项羽找你。”
站在门后的韩信显是也看到了项羽。
他面色阴沉,低声对刘邦道:“不早了,你赶紧走吧。”
说着,就要抽身关门。
项羽大步上前,一脚卡在门缝里,展臂生生扯开了门。
刘邦在一边笑道:“那你们聊,我先走了。”
他说着,转身下了楼。
脚步声很轻,只听得到几声意味不明的口哨。
头顶的声控灯在长久的沉默中无声的暗了下去。
韩信和项羽离得很久。
却都无法看清楚对方的面孔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项羽忽然开口:“韩信。”
韩信没有说话。
项羽把手里的铁盒塞给他:“这个你忘在我哪了,我来还给你。”
韩信垂下头,默默地看着手里那个布满锈斑的铁盒。
他说:“这个,我不要了。”
项羽一怔,片刻后才说:“你真不要了?你不是很宝贝它的吗?真不要了?”
韩信不耐烦道:“我的东西,我爱要就要,不要就不要,关你什么事儿?”
项羽沉默一阵,忽然说:“刘邦来找你干嘛?”
韩信说:“关你屁事。”
项羽说:“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三更半夜,在家都不开灯。”
韩信说:“就算我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跟你有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忽然被人一扯衣领,一个踉跄朝前扑去。
怀里的铁盒子嘭地一声砸在地上。
头顶声控灯应声亮了。
满地的玻璃弹珠四处乱滚。
项羽拽着韩信,连拉带拖的把他往楼下拖。
韩信被拽的一懵,片刻后忽然回身,一脚踹到项羽腰上。
“我操你大爷,项羽,你他妈发什么疯?”
项羽面色铁青,一翻身把韩信拦腰抗在肩上,转身就往楼下走。
眼见着挣扎不开,韩信破口大骂:“我操你大爷项羽!咱俩没关系了!你他妈赶紧给老子滚蛋!”
项羽伸手掐着他的下巴:“你他妈要是想让楼里的人都出来看看你这幅德行,你就尽管骂。”
他话音一落,韩信倏然收声。
项羽扛着他下了楼,一开后座门,把韩信甩了进去。
韩信似乎早就有了什么预感。
他伸手去拉另一边的车门,想要逃离这里。
项羽锁了门,压到他身上,他似乎有话要说,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。
他确实是在生气。
从听到刘邦声音的那一瞬间开始。
他太厌恶刘邦了。
厌恶到恨不得那人只是碌碌人世间一个黑点,他动动拇指就可以抹掉。
他找了刘邦那么久。
不曾想看到那个人,居然是在韩信家里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。
为什么是韩信?
是钟离昧,是虞子期,是司马欣,是曹咎,是任何一个别人。
或许,他此时也不会如此失态又愤怒。
他实在太恨韩信了。
恨他落井下石。
恨他处心积虑。
恨他不择手段。
也恨他在此时,仅仅一言不发,也能让他愤怒如猛兽。
他的手掐着韩信的肩膀,愤怒激使他心脏快速的跳动着。
他趴在韩信身上,恨不得就这样生生的咬断他的脖子——
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。
他的确是舍不得的。
他想起韩信曾冷言刺他。
说他妇人之仁,难成大业。
他想若是韩信换成自己,此时此刻,不知能否义无反顾的扼断对方的脖颈。
他方寸已乱,尚未开口,便听韩信声音带刺:“项羽,你可真是个没用的东西。”
项羽一怔。
韩信却先笑了:“你恨刘邦,你也恨我,可我们俩都在你眼前站着,你却谁也不敢动。”
他话音刚落,却听项羽忽然笑了一声。
韩信皱了皱眉,不掩厌恶:“你笑什么?”
项羽说:“谁跟你说我恨刘邦的?”
韩信一愣。
项羽说:“他也配?”
韩信看着他,瞳底乌黑。
项羽垂头看他,越比越近。
韩信却忽然跃起,拳打脚踢地掀开他。
项羽一时无防,被掀地一推。
韩信翻身就要踹车门,却被项羽掐着脖子又拽了回来。
韩信挣扎的厉害,破口大骂道:“你他妈答应放我走的!你他妈说你累了的!”
他口不择言:“你他妈是不是男人!你他妈可真不是个东西!”
项羽一翻身把韩信压在身下,抬手捂住韩信的嘴。
韩信的嘴唇在他手心乱拱,呲出一点牙来咬住了项羽掌心一点软肉。
项羽疼极了,却也不肯撒手。
他垂下头,逼近了韩信。
身下那人呼吸越来越慢,眼底充血,满脸通红。
项羽看着韩信的眼睛。
一时间思绪万千,却又抓不住一点。
他心里厌烦,只好开口唤那人的名字。
他说:“韩信。”
他本该有许多话对这个人说的。
怨恨的,冰冷的,讽刺的。
可此时这条舌头仿佛却也不是他的了。
他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。
立在一边,静静地听着接下来的话。
韩信喘的厉害。
脸色从涨红渐渐转为惨败。
项羽低下头,贴着他耳廓,轻声说道。
“韩信。”
“我可能,我是说可能,喜欢你。”
他这样说完,车里倏忽静了片刻。
片刻之后,也不知韩信哪里来的力气,猛地一推项羽,从车座上爬起来,哆哆嗦嗦地去拉车门。
项羽伸手想要拉他。
却被韩信一下子甩脱了。
项羽说:“韩信,我……”
“滚!”韩信打断他,“你他妈耍我耍得还不够?!害我害得还不够惨?!”
项羽还想说话。
却见韩信的动作忽然一停滞。
不等他回神。
一倾身便摔进了他怀里。
项羽一怔,低头看到韩信双眼紧闭,面色惨白,一头冷汗。
竟然已经昏死过去。